見此,陳硯干脆耍起無賴:“在開海前,下官不會拿出信物,劉閣老若想用全族的命賭一把,下官奉陪就是?!?/p>
劉守仁便猶如吞了蒼蠅般惡心。
他在面對徐鴻漸時,都沒這種恨不能掐死對方的憤怒。
重重吸了兩口氣,劉守仁終于道:“立字據(jù)吧?!?/p>
筆墨紙硯很快被送入棋局,陳硯沉了沉心神,提筆,蘸了早就磨好的墨時,心中已然打好腹稿,落筆后沒有一絲停頓。
待寫完,將那字據(jù)遞給劉守仁,劉守仁看完,徹底被氣笑了。
他舉著那字據(jù)在半空晃了晃:“你寫一張借據(jù)給本官?”
陳硯鄭重道:“白銀一百萬兩的借據(jù),足夠有份量了。下官為了不還錢,也得把信物還給你?!?/p>
“本官全家老小都要沒命了,你的錢還給誰去?!”
劉守仁險些沒忍住爆粗口。
陳硯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一百萬兩著實(shí)不是小數(shù)目,若下官不還信物,你大可將此借據(jù)獻(xiàn)給天子,下官就不得不還一百萬兩白銀入國庫。”
末了又著重聲明道:“一百萬兩可不是小數(shù)目,下官一輩子都還不清,為了不欠賬,必然會把信物還給劉閣老?!?/p>
劉守仁怒不可遏:“你莫要以為在松奉逼迫鄉(xiāng)紳商賈捐款一事,本官毫不知情!一旦開海,你一年就能弄百萬兩!”
走私多賺錢,他還能不知嗎?
劉守仁自是知曉陳硯絕不可能真寫下把柄給他,此時也只能捏著鼻子跟著陳硯的步子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