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官劈手奪過那疊證件。
學生證是哥本哈根大學藝術系的,照片和護照上一致。
銀行卡是丹麥最大銀行的普通借記卡。
他飛快地翻看著,眼神銳利如刀,不放過任何一個防偽標記、任何一個印刷細節(jié)。
他再次將學生證遞給馬庫斯:
“查鋼印!查水印!”
馬庫斯再次啟動他的檢測儀,紫光和放大鏡輪番上陣。
另一個士兵則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儀器,示意安妮將手指按上去——
指紋掃描。
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安妮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指,才順從地按了上去。儀器屏幕閃爍著幽藍的光。
檢查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進行。
軍官不再發(fā)問,只是用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安妮的臉,試圖從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破綻——
一絲肌肉的抽搐,一個眼神的閃爍,甚至呼吸頻率的改變。
安妮則低著頭,身體微微顫抖著,像是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。
她的臉頰因為緊張而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,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。
“指紋……在丹麥公民數(shù)據(jù)庫有記錄,匹配。”
操作指紋儀的士兵報告,聲音依舊平板。
“學生證鋼印清晰,水印完整,紙張……暫時沒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”
馬庫斯也放下了檢測儀。
鷹鉤鼻軍官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,那道鼻梁上的舊疤顯得更加猙獰。
他顯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。
他猛地將手里那疊證件——
護照、學生證、銀行卡
——像丟垃圾一樣,重重地摔在安妮面前的茶幾上,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甚至彈跳了一下,差點掉進那片咖啡污漬里。
“哼!”
他鼻腔里噴出一股粗氣,眼神里的懷疑沒有絲毫減退,反而因為抓不到把柄而燃燒起更盛的怒意,“算你走運,小姐。”
他俯下身,那張帶著刀疤和濃重煙草氣息的臉再次逼近安妮,聲音壓得極低,卻字字如冰錐,狠狠刺入她的耳膜,“但我警告你,把你的尾巴夾緊點!這城里每一塊磚頭后面都有哈夫克的眼睛!要是讓我發(fā)現(xiàn)你有一丁點……不對勁的地方,”他停頓了一下,嘴角咧開一個殘酷的弧度,“我會讓你知道,什么叫生不如死!明白嗎?”
他那帶著皮手套的手指,幾乎要戳到安妮的鼻尖上。
安妮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,像是被無形的重錘擊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