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青凌也縮進被窩里,將頭都埋了起來。
太尷尬了。
雖是確定了終生的人,可她想象中的美好,應該是在洞房花燭,洗得干干凈凈,漂漂亮亮地讓他看著。
怎么就這樣了呢?
她忍不住想,到了他們洞房花燭的那一天,他會不會想到現在這樣臟臟臭臭的她?
哎呀,真是煩死了,都是做娘的人了,怎么看見那么大片林子就像個小女孩一樣撒野了呢?
床上忽然有重物壓身。
青凌以為藺拾淵又回來了,她埋著頭不肯出來,扭動了下身子:“你不是去燒水了么,快走,讓我緩緩。”
沒有回應,有的只是嗚咦唔咦的聲音。
“梨白?”青凌探出腦袋,就見白狼正歪著頭看她。
這狼還非要往被子里拱,姚青凌拗不過它,只好讓它進來了。
之后青凌才明白白狼的用意。
它覺得她冷,用自己的身子捂著她。
青凌感動地喟嘆一聲,摸了摸它軟乎乎的白毛:“你可真好。”
藺拾淵打了水回來了,姚青凌聽見聲音,像烏龜似的一下子把頭縮回了被子里。
隔著簾子,男人沒看到她,只是一味地往鍋里添水。
好不容易燒熱了一鍋水,卻苦于沒有洗澡桶,真就只能用水盆盛了熱水送到臥室內。
青凌悶在被子里不肯出來:“你出去吧,我自己來。”
藺拾淵也不知道她在別扭什么,大手一抓,將她從被子里挖出來。
泥水干了,糊在臉上身上,像個成精的,即將脫胎的泥娃娃。
“……”男人忍著笑,不敢笑。
“快出去!”姚青凌就快氣炸了。
男人出去端炭盆,姚青凌以為他不再進來了,這才解開大氅,擰了帕子擦拭身子。
藺拾淵端了炭火進來,正瞧見她捏著布巾,一寸一寸擦拭。
如出水的蓮藕,被人一點點洗干凈,白白嫩嫩的,叫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,看能否掐出水來。
“誰讓你進來了!你怎么又來了!”姚青凌語無倫次,又羞又窘,捏著布巾遮掩身子,又慌得不知道遮在哪兒。
藺拾淵卻沉穩(wěn)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