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韻居的深秋到處飄著靈界桂花香,老斬蹲在井臺邊磨刀,刀刃和青石板碰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。
好家伙,直接把小芽剛刻的櫻花紋削掉一半。
他邊磨邊罵:“老鍋!你這破井臺硬得跟魔修的龜殼似的!”說完猛地甩刀,濺起的碎石子全蹦進老鍋剛釀的桂花酒里,“再磨下去,我這刀都能當繡花針使了!”
老鍋抱著半壇桂花酒從地窖沖出來,酒壇子上還沾著沒擦干凈的蜂蜜。
他急得直跳腳:“放屁!這井臺可是當年初代靈器使親手砌的!”說著趕緊伸手護住井臺邊的櫻花標記,結果酒壇子“當啷”一聲磕在石縫里,“用斬龍刀磨井臺?你咋不拿它給癢癢撓背呢?”
小芽蹲在紫藤架下面,正用櫻花紋給滅世刀虛影編桂花穗玩。
好家伙,原本兇巴巴的刀刃被她纏得跟酒壺似的,刀柄上還掛著半截老鍋的釀酒勺——指定是從廚房順來的。
她眼睛亮晶晶地喊:“哥你快看!滅世刀變釀酒刀啦!”指尖在刀刃上輕輕一點,井水里立馬浮起桂花酒的倒影,在刀面上晃悠出個歪歪扭扭的“終”字。
突然,井水咕嘟咕嘟開始冒泡,跟燒開了似的。
井底的傳送陣“轟”地爆出刺目的黑光。青石板上的櫻花標記“滋滋”地冒起黑銹,還隱隱約約傳出求救聲:“松韻居主……銹蝕教啟動了終焉齒輪……所有退休靈器都要被回收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黑銹就把字跡腐蝕得稀碎。
老斬“唰”地抽出刀,刀身上九道刻痕同時亮起來。
他氣得直罵:“奶奶的!早該把那幫鐵疙瘩砍成廢鐵!”說完一腳踹翻井臺邊的紫藤架,露出底下的傳送陣,轉頭沖小芽喊:“抓緊了!這次咱直接殺進他們老窩!”
剛穿過傳送陣,大伙就被一股刺鼻的鐵銹味嗆得直咳嗽。
抬眼一瞧,好家伙!一座鋼鐵堡壘就懸在半空,正中央那終焉齒輪足足有百丈高,輪軸上全插著報廢靈器的碎片——漁火盞的磷火在齒輪縫里忽明忽暗,織夢梭的藤蔓都被絞成了鐵絲,灶王鏟上的鍋氣紋路也燒成了黑炭。
密密麻麻的機械傀儡跟潮水似的沖過來,每個傀儡胸口都印著銹蝕教那個“永動”標志。
突然,一個銹跡斑斑的天命輪齒輪從齒輪堆里滾了出來,輪齒縫里還卡著小芽的櫻花發帶:“小丫頭!快用櫻花紋觸發‘銹鎖共鳴’!初代靈器使藏的滅世刀秘密,就在齒輪芯子里頭!”這齒輪上的星芒紋都被腐蝕得不成樣子了,說話時還直冒火星子。
老鍋二話不說,手里的鏟柄“咔嗒”一下變成了萬能扳手,扳手紋路上還映出他以前在仙島中樞修天命輪的畫面:“怕啥!老子當年拆過比這大十倍的齒輪!”他用力扳動齒輪關節,身上的桂花酒味兒都變成了潤滑劑,“呲”地一下噴在傀儡的機械臂上,“來,給你們嘗嘗松韻居的人情味!”
小芽瞅準機會,把櫻花紋往齒輪殘片上一按,黑黢黢的鐵銹里突然冒出一大群靈器虛影——書墨齋的筆靈在寫告別信,匠作巷的墨斗在彈最后一道線,星象臺的算籌還在排終局星圖。
小芽眼淚都下來了,扯著嗓子喊:“靈器歸位!這些可不是廢鐵,都是有故事的寶貝啊!”
老斬揮舞著帶龍紋和櫻花的大刀,每砍一刀,就有齒輪嘩啦啦往下掉:“老鍋!你這扳手軟趴趴的,跟年糕似的!看我的!”他的刀狠狠劈在終焉齒輪上,滅世刀突然發出一聲龍吟,刀身上的櫻花紋和齒輪芯子的紫光“嗡”地對上了勁兒。
打得正激烈的時候,終焉齒輪的核心慢慢打開,銹蝕教的主教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他身上套著用破靈器拼起來的鎧甲,胸口還鑲著個完整的“滅世永動”紋章,手里握著滅世刀的一大塊殘片,冷笑說:“就修了幾個工坊,你們就覺得能改變靈器的命?”他說話的聲音跟齒輪咯吱響似的,“自打滅世刀砍碎第一具靈器,打仗就成它們甩不掉的宿命了!”
鐵錚突然從傀儡堆里沖出來,舉著把舊劍就指著主教:“當年你師父用天命輪算出靈器以后會滅世,才搞了個銹蝕教!可你咋就忘了他臨死前說的話?”說著他一把扯開衣領,露出胸口齒輪形狀的疤,“靈器的命,根本不是被齒輪給碾碎!”
主教的鎧甲猛地抖了一下,頭盔裂開道縫,露出一張全是機械紋路的臉:“師兄,你還記得師父咽氣時啥樣嗎?”他舉起滅世刀殘片,紫光里浮現出老星象師臨終的畫面,“他說滅世刀最關鍵的秘密,是能讓靈器在打仗的時候一直‘活著’……”
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燙得厲害,她終于看清楚齒輪核心到底咋回事——原來初代靈器使把滅世刀的力量分成了九份,分別封在不同的靈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