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戰布置一直持續到入夜掌燈,其間陸續有信鴿被放飛。
待眾人散去之后,王九兒實在沒忍住,問鄭九為什么要得罪那樣一個可怕而又有地位的仙師?
“是他得罪我。”鄭九忙著奮筆疾書,忙的似乎連頭都懶得抬。
“你就臭美吧,可是……”
“下去吧,我還有要務。”
王九兒氣的一跺腳轉身離去,她是真的擔心鄭九的安全,也想不明白一向淡然的鄭九為何會在今日突然發這么大的火,難道只是為了嚴肅軍紀,顯示自己的權威?
不管怎么說,為了鄭九的安全,王九兒特意調了一支百人規模的刀斧手埋伏在大帳附近,都是軍中千里挑一的悍卒。
盡管在面對仙師的時候,這些凡人可能毫無作用,但王九兒認為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強。
“把人帶走,我這里不需要。”
大帳內傳來鄭九的聲音,把王九兒氣的近乎抓狂,有心沖進大帳理論一番,但想想鄭九那個脾氣,還有,他好像也是仙師,只能自嘲的笑笑,擺擺手讓人撤了。
在案頭伏筆的鄭九確實很忙,忙著寫信和畫符,信早已發走了,不是那幾十羽飛鴿攜帶的公文,而是用萃華宗的傳音法器發出的。
畫符么,要耗費很大精力,而且一柱香的工夫才能完整的畫成功三張,三張為一組,方能武裝一名騎軍。
人、馬匹和兵器各貼一張符,便是傳說中最基本的附靈術。
太復雜的附靈術,鄭九也沒工夫研究。
百年前的大魏國,道門為其專門武裝了一支附靈騎軍,可以抗衡元嬰境界及以下修士的正面攻擊,雖然只有區區五百人,卻在列國中縱橫南北,所向披靡。
鄭九也要為玄甲軍武裝這樣一支隊伍,但五百騎的數字對他來說太龐大了,他計劃先搞一百騎,以應付眼前的戰斗。
畫符的材料,要求極為嚴格,十分昂貴,一枚完整的靈石在碾碎前涂一層黑玉膏,加混元丹、朱砂、山泉水,越清冽越好,一起碾碎后混合研磨。
材料之間的比例十分講究,道門的書中只是給了個參照,鄭九卻有自己的想法和領悟。
符紙倒是常備的,在玉扳指中有成捆成捆的存貨,不用起壇,鄭九自己做了兩枚天帝印,畫的過程中要念誦請靈咒,一筆一氣呵成,中間絕不能有斷筆。
剛剛畫完第六組,鄭九就覺得有些心力不濟、犯困,以他強大的神識尚且如此,倘若普通修為的低階修士,畫一組恐怕都要休息一天。
帳外忽然一股微風吹入,鄭九的眼睛一花,帥案前已經多出一個影子,在燭火跳動下搖搖晃晃,十分詭異。
鄭九索性扔了筆道,“沒必要搞的如此神秘吧?”